易卜生主义与东施:睿智非远去,世间有适之

By heiry on 2023-12-14 [ in 生活, 随写 ]

学生时代,上了十几年的学,读过诸多所谓的“大师”、“伟人”的名篇名著,却从没有过真正的内心触动。一直很奇怪,为什么那些所谓的名篇巨著,总是让人觉得或是云里雾里,或是无病呻吟,或是不着边际,甚至故弄玄虚?既没有让人自然接纳的美感,也没有让人真正体会到那些宣扬的“智慧”,读多了这样的书,不但没有理清种种疑惑,反而愈发使人迷茫。直到N年前,误入《易卜生主义》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,开启了真正启蒙的时刻。

说起来真是无比的悲哀,人生几乎过半,才恍然大悟,什么才是真正的智慧,什么才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。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里,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了洗脑教育上,这种教育往脑中灌入的都是垃圾,这些垃圾让人失去自我,备感迷茫。等到有所觉察,再往外一点点掏出垃圾时,人生已经过去了一半,却不得不又从零开始起步。

跟随着《易卜生主义》的线索,一点点看到了智者的光芒,一步步看到真正英雄的身影,慢慢看清那些篡改历史、丑化良善的跳梁小丑们的真面目。

当年张维迎在与林毅夫公开辩论产业政策时,有一段精彩的论述:

… 所以我们看到, 一旦政府鼓励任何一个产业, 这个产业一定会变得产能过剩, 危机四伏。 凡是政府扶持的产业, 不把它做砸绝不会罢手。
当然, 做砸了是不是罢手也不一定, 因为政府官员还可以错上加错。 创新的不可预见性意味着产业政策一定会出现错误: 支持了不该支持的企业和产业。

但政府官员一般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, 因为错误会暴露自己的无知; 掩盖错误的一个办法是对失败的项目提供更多的支持。 这就从无知走向无耻。

—— 《政府的边界》张维迎 林毅夫 著 民主与建设出版社2017-03-01 P21

管理学上也有一个普遍的认知:一个人能力越低,一旦偶然身居要职或高位,他就越热衷于证明自己的了不起,做出各种荒唐举措,为了掩盖荒唐举措造成的损失和后果,又会制造更多更加荒唐的措施。低能的管理者,往往不会把时间精力用于改进工作上,而是不断做表面文章,以彰显不凡来获得周围人对自己的认可。

小人得志时,最热衷于宣扬自己的“伟大”、”光荣“、”正确“,最常用的手段,就是不断编造谎言,用尽诋毁手段贬低人格高大的人,并用暴力打手严密阻止真实信息的传播。东施知道自己很丑,于是逢人就编造自己辉煌的过去,并极力渲染西施是多么的丑陋和不堪,严密控制村外的信息输入,极尽谎言与威胁,使得周围的人都慑于淫威而宣扬她是村里最美的人。但凡一个正常人出现,都会立马把她照回原型,于是她就编造各种“辱村”论,把其它被洗脑的工具人拉到拉到同一战线,鼓动对立。一旦西施真的出现,她就彻底无地自容,只会用更竭嘶底里、更荒谬幼稚的方式来对抗。

从《易卜生主义》到《演化论与存疑主义》《问题与主义》《新思潮的意义》《贞操问题》《科学与人生观》《不朽》《我们对西洋近代文明的态度》,再到《时论集》, 加上几十年的日记,给人的思维冲击已经不能简单用“巨大”来形容了。在大量阅读适之先生的著作后,猛然惊醒,韩寒当年是多么的清醒而睿智,不禁为自己花了那么多宝贵年华在垃圾教育上痛心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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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需要意义

By heiry on 2023-10-08 [ in 生活, 随写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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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过的一天

By heiry on 2023-07-12 [ in 生活 ]

快两年没更新,今天好想写点东西。

大学时的好同学,今天因为癌症走了,早上听闻这个消息,很难过,一天都感觉有点恍惚,没有心思做事。

大学时,几乎每天吃饭、上课都是在一起,同院的好几个同学甚至分不清我俩。有一次课间,两位同院的女生从身边走过,其中一个过来打招呼,对着我却叫的是他的名字,旁边女生顿时笑出声来。隔壁寝室的一个同学还说我们是双胞胎,长得很像,又经常在一起。

聪明,谦逊、厚道,是他最大的三个特点。

他天资聪颖,学什么都很快,记忆力极好。总成绩整个学院名列前茅,班里曾是第一、第二名,英语四六级都一次过,后来通过公考入职了国资委,随后又考研读了硕士。

他写得一手漂亮的字,自带行书风,错落有致,工整干净,非常有条理。

谦逊这种品质在他身上体现的尤为突出。我大概是整个大学期间和他走的最近,接触最多的人,但我从未见过他夸耀过什么,甚至隐式地炫耀过什么,从未有半点的傲气,对任何人都非常谦逊,做人行事都非常低调。

厚道,是无法伪装的。一个人是否厚道,长期的一言一行,绝对是可以感知的。他就是一个非常厚道的人,我们几年的相处,他给我的印象,是实在、真诚,没有多余的成分。

他在很多方面,潜移默化间影响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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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人间值得,勿让人生失去期待

By heiry on 2021-07-30 [ in 生活, 随写 ]

“爱国主义教育基地”背后的人间炼狱

唐安史之乱期间,真源县县令张巡组军死守睢阳,被围八个多月,等不来援军,城中粮尽,开始杀马,捉老鼠,网麻雀,吃树皮、弓弩等,最后发展到已无物可食。为了显示对朝廷效忠的决心,他依然拒不投降,并当众杀掉自己的妾,予部下食用。在这种疯狂示范下,副将许远杀掉自己的奴仆,供军饷食。此恶一开,守军就以杀城内百姓为军粮,先杀完妇女,然后杀老弱,最后杀男丁,前后杀了三万多人做军粮。

尹子奇攻围既久,城中粮尽,易子而食,析骸而爨,人心危恐,虑将有变。巡乃出其妾,对三军杀之,以飨军士。曰:“诸公为国家戮力守城,一心无二,经年乏食,忠义不衰。巡不能自割肌肤,以啖将士,岂可惜此妇人,坐视危迫”。将士皆泣下,不忍食,巡强令食之。乃括城中妇人;既尽,以男夫老小继之,所食人口二三万,人心终不离变。——《旧唐书 · 卷一百八十七 下· 列传第一百三十七 · 忠义 下 · 张巡》

巡出爱妾曰:”诸君经年乏食,而忠义不少衰,吾恨不割肌以啖众,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?”,乃杀以大飧,坐者皆泣。巡疆令食之。远亦杀奴僮以哺卒,至罗雀掘鼠,煮铠弩以食。……被围久,初杀马食,既尽,而及妇人老弱,凡食三万口。——《新唐书 · 卷一百九十二 中 · 列传第一百一十七 · 忠义 中 · 张巡》

尹子奇久围睢阳,城中食尽 … 茶纸既尽,遂食马;马尽,罗雀掘鼠;雀鼠又尽,巡出爱妾,杀以食士,远亦杀其奴;然后括城中妇人食之,继以男子老弱。——《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 · 唐纪三十六》

最后,睢阳城还是被攻破,张巡被燕军处死。为平定安史之乱立下汗马功劳的张巡,被树为忠勇志士,受到朝廷的大加赞赏,追赠扬州大都督,封邓国公。包括唐及其后各朝代的正史,无不把他置于“忠义”之列,以颂扬其忠君爱国之举。后来的知名文人武士,包括王安石、韩愈、岳飞、陆游、文天祥等均撰有赞颂张巡诗文。直至今天,无论是各种著述,还是网上的三教九流,依然普遍高唱赞歌,颂之为英雄烈士,河南商丘更是重建了“张巡祠”,并指定为“爱国主义教育基地”之一。

这种高歌论调在愚民政策与洗脑教育的环境下,无疑大有市场。本来对向敌人的屠刀,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爱人和父老姐妹,在高亢狂热的“忠义”名义下,把他们活活变成人肉鲜羹。如果是说在那个愚忠极权的年代,勉强可以理解的话,那么,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,还在鼓吹这种丧尽人伦的“忠勇”行为,就是匪夷所思的人性泯灭了。

不要说那是被杀者的自愿,难道那三万多人都排着队、心甘情愿被杀?难道他们看着自己父母、爱人、兄妹、儿女先后一个个被活杀烹煮,没有愤怒的哀嚎和反抗?那个在张巡看来“岂能可惜一妇人?”、不值得一提的小妾,怎可能心甘情愿被一个视自己为工具的恶棍屠宰分食?无论是司马光,还是后来专制皇权下的文武墨客们,包括今天高唱颂歌者,无疑都刻意回避了这些问题。实则,无论妻妾奴仆还是城中民众,不过都是在这些朝廷恶犬武力裹挟下,处于极度恐惧和饥饿,绝望到无力反抗而已,经过官方宣传机器和御用文人的渲染,成了心甘情愿的牺牲奉献。对于百姓草民而言,无论朝代如何变化,都不过是奴隶换了个主人而已,他们怎可能情愿让自己和亲人活活变成人肉汤羹,怎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动力来维护统治阶级?

也不要说,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。这只不过在自我拔高的道德感下,打着大义的名号,不择手段地用他人的牺牲来装点自己的高尚,用底层和弱者的血肉来显示自己的忠贞,以无底线践踏他人的尊严和生命的方式向上邀功、攫取名利罢了。燕军目标是腐败没落的李唐朝廷,与城内百姓没有半毛瓜葛,更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去屠杀百姓。事实也显示,周边已被燕军占领的郡县,并没有发生屠戮百姓的行为。历代朝廷之所以极力推崇这种无人性的忠诚,无非是培养大量无脑韭菜为其专制统治的延续卖命而已。

柏杨在其白话版《资治通鉴》中,对睢阳之围有着与司马光完全不一样的思考,可谓发人深省:

美国和墨西哥战争时,大卫·克拉克先生,曾经死守阿拉姆城,但他先疏散没有战斗力的老弱妇孺,然后征求“与城共存亡”的志愿军,经过一场惨烈的攻守战,全城被屠,跟睢阳之围的故事,中国家喻户晓一样,阿拉姆之围的故事,美国也家喻户晓。

然而,阿拉姆之围,可歌可泣,睢阳之围,我们没有歌,只有泣,那是已瘦成一把骨头的女人和孩子们,被暴官们宰杀时痛彻骨髓的哀泣。中国人没有生命的尊严,在恶君凶臣、强盗匪徒眼中,一文不值;就是在所谓圣君贤相、忠臣义士,以及高级知识分子眼中,也不过是使他成功的一种手段。每一思及,悲愤交集。

——  《柏杨版资治通鉴》第五十三册《睢阳之围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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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为令人尊敬的对手:日本、德国启示录

By heiry on 2021-05-28 [ in 生活, 随写 ]

日本、德国都是二战的战败国,然而它们在战后,又都迅速从满目疮痍的国家一跃成为顶级经济强国。更令人称奇的是,它们都从最令人憎恶的法西斯国家,都变成了最受欢迎的民主国家。这里的“最受憎恶”,大概不会有什么异议,因为二战是国家数量占绝对优势的同盟国,针对德日意为首的少数轴心国的战斗,是多数人对少数人的征讨,说它们最受憎恶并不为过,那“最受欢迎”又何从说起?

衡量一个国家受欢迎程度,特别是在和平时期,护照指数大概是国际上最通用的,其中免签(VF)和落地签(VOA)综合数量是其核心指标,直接代表了一个国家被其它国家的接纳程度。免签和落地签意味着,对一个国家的制度理念、文明程度、操守信誉、经济水平等等的肯定,也就间接表达了对对方到来的欢迎。

亨氏护照指数(The Henley Passport Index),公认是最权威的护照指数,近三年排名如下(→访问源数据):

可见近三年,日本德国均居于全球前三甲,日本甚至稳居第一。

另外,Arton Capital 制作的护照实力排名Global Passport Power Rank ,把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人类发展指数(HDI)加入了考量。排名显示,德国近年均居榜首,日本则在第3-8名间浮动,都在全球排名最靠前的国家行列。

其它一些国家形象相关调查数据也显示,德日在国家形象和受欢迎程度都名列前茅,只是这些数据主观因素太多,不够严谨或有诸多水分,仅作额外的参考。 (更多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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螟蛉之死:我们为什么学而不慧?

By heiry on 2021-04-20 [ in 生活, 随写 ]

水稻、高粱、桑树等有一种常见的一种夜蛾科害虫,生物学名叫做双带夜蛾,古人称为螟蛉。

有一种与螟蛉关系密切的土蜂叫做蜾蠃。蜾蠃常常捕捉螟蛉的幼虫到自己的窝里,但并不吃它们。古人以为蜾蠃纯雄无雌,不能生殖后代,它们捕螟蛉的幼虫藏于窝中,是为抚育它们。经一段时间抚育后,螟蛉幼虫后就会转化成蜂蟲,破巢而飞,长成蜾蠃。

“螟蛉”一词最早见于《诗经.小雅.小宛》,有着这样的记载:“螟蛉有子,蜾蠃负之”,说螟蛉产下幼虫,蜾蠃带走了它们。

西汉扬雄在《法言.学行》中写道:“螟蛉之子殪而逢蜾裸,祝之曰:‘类我,类我’,久则肖之矣”,大意是说,蜾蠃把螟蛉幼虫抓回泥窝中,并对它说:“像我,像我”,时间一久就会变成蜾蠃的样子。

东汉许慎《说文解字》记载:“蜾蠃,细要土蜂也,天地之性,细要纯雄无子”;汉朝郑玄笺注《诗经》曰:“蒲卢取桑虫之子,负持而去,煦妪养之,以成其子”;晋朝陆机《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》:“蜾裸,土蜂也,似蜂而小腰,取桑虫负之于木空中,七日而化为子”。

古人沿用扬雄和许慎等人的说法,以为蜾蠃有雄无雌,无法生殖,才收养螟蛉以传宗接代。它们抓螟蛉幼虫藏于窝中并把窝封住,自己在外面日日夜夜敲打着,并祷告说:“像我,像我”,七天后螟蛉幼虫就会化成蜂虫成为蜾蠃之子。

于是,古人就把“螟蛉”比喻为养子。

直到南朝,有一个叫陶景弘的药师通过仔细的观察,发现真相完全不是前人说的那样,随即揭开了一个惊人的秘密:蜾蠃并非只有性,而是雌雄俱全,蜾蠃把螟蛉幼虫衔回窝中,根本不是为了抚育它们。他发现,雌性蜾蠃在产卵期,取泥球筑巢,后产卵于巢内,用丝把卵悬在巢内侧,再外出捕捉螟蛉,然后以蜂针刺其麻醉并封在巢中,作为自己幼虫的食物,通常一巢贮藏一、二十条螟蛉,一段时间后蜂卵孵化成幼虫,长成蜂后破巢飞出。

原来,蜾蠃与螟蛉根本不是抚育与养子的关系,而是捕食关系!

后来,更科学的发现揭示,蜾蠃是一种寄生蜂,它与螟蛉其实是一种拟寄生关系。所谓拟寄生关系,就是指寄生者总能导致寄主死亡的一种寄生方式。原来,蜾蠃用毒蜂针把螟蛉蛰成半死不活,使之既不能逃走,也不会立即死去,然后产卵于螟蛉体内,随后蜾蠃卵发育成幼虫,就以螟蛉身体为食,蜾蠃幼虫成长的过程,也就是螟蛉死去的过程。

生物之间的种间关系包括竞争、捕食、互利共生等。捕食是指一种生物以另一种生物作为食物。从广义上来讲,捕食包括以下三种类型:(1)典型的捕食 捕食者在袭击、杀死猎物后并将其吃掉;(2)食草 捕食者逐渐杀死被捕食者(或者不杀死),但只消费一部分;(3)寄生 捕食者与被捕食者有密切关系,通常是指一种生物(寄生者)寄居于另一种生物(寄主)的体内或体表,靠摄取寄主的养分以维持生活。

在寄生中,还有一种特殊的寄生者总能导致寄主死亡的方式,称为拟寄生。拟寄生现象在昆虫中极为普遍,凡是昆虫对昆虫的寄生都属于拟寄生,主要是寄生蝇和寄生蜂。蜾蠃与螟蛉之间的关系,就属于拟寄生。雌性成虫把卵产在寄主的体表(如寄生蝇)或体内(如寄生蜂),孵出的幼虫靠取食寄主的体液或组织为生。幼虫成熟后在寄主体内化蛹或从体内钻出在寄主体表结茧化蛹,同时伴随着寄主的死亡。拟寄生的物种是农林害虫的重要天敌,各种寄生蜂和寄生蝇常被用于进行生物防治,如用赤眼蜂防治玉米螟和松毛虫,用金小蜂防治棉红铃虫等。

由于拟寄生的这一导致寄主死亡的特点,使拟寄生更接近于典型的捕食;而且从广义上来讲,寄生也属于捕食的一种。(——《Newton科学世界》杂志2014年第4期,作者:包春莹)

第一次了解螟蛉之变的故事,是读《蘇俄在中國》,蒋公沿引孙中山先生所著《孙文学说》,提到这个故事: (更多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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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徐志摩到侯兴宇,未曾停止过的多面表演

By heiry on 2021-01-30 [ in 生活, 随写 ]

看过最压抑的一本书,就是《小脚与西服》,胜过余华的《活着》。作者张邦梅,是张幼仪亲弟弟张嘉铸的孙女,也就是张幼仪的亲侄孙女,这本书是她根据张幼仪口述写成的,应该说,关于中国近代著名的“第一婚案”,这是事实还原度最高的一本书。

与历史里描绘的诗人不一样,另一个面孔的徐志摩,陌生又瘆寒:

1.1920年,张幼仪独自一人前往英国投靠徐志摩,和徐志摩在沙士顿居住期间怀孕了,书里张幼仪回忆是这样的:

有天下午,我乘郭君出门时跟他说了大概。

徐志摩听了立刻说:“把孩子打掉。”

我这辈子绝没料到我会得到这种反应。就我所知打胎是有生命危险的,只有濒临绝境的女人(有了外遇,或者家人快要饿死、喂不饱另一张嘴),才会冒险打胎。

于是我说:“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了。”

徐志摩冷冰冰地答道:“还有人因为火车事故死掉呢,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”,说完没耐心地别过脸去

“可是我要去哪里打胎?”我问。

他摇摇头说:“你会找到地方的,这种事在西方是家常便饭。” ……

——(《小脚与西服》时代出版 2011年9月第1版 P115)

这段火车事故的比方,是流传最广的,也是最没有人性的一句话。我们对一个陌生人尚不能冷酷如此,况枕边人乎?

2.徐志摩把怀孕的张幼仪抛弃在沙士顿,消失不见。孤独无援的张幼仪,只好写信求救于其在巴黎求学的二哥张君劢。后来和七弟从巴黎辗转到柏林,独自一个人医院里生下孩子,她是这样回忆这段经历的:

我怀胎的最后一个多月,是和七弟一起在柏林度过的。1922年2月24日,我生下第二个儿子。生产的时候,没人在我身边。虽然我希望我母亲会像她迎接阿欢那样待在医院,可是病房里就我孤零零一个人。七弟连看都没来看我,因为他认为产房的房间不是男人去的地方。

我在整个生产过程以及生产完毕之后,一句话都没说,帮我接生的德国医生用法文对我说,我是他见过最勇敢的病人。…我怀孕自始至终,一直没有徐志摩的消息,但是当我把儿子留在医院,拖着臃肿、胀痛、虚弱的身子回家以后,终于得到徐志摩的音讯。家里摆着一个有他笔迹的信封,看起来好像有人亲自送来,而不是邮局寄来的。七弟说那封信是吴经熊投到公寓的….于是,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,把信展开。信里是徐志摩那一手流畅、漂亮的字迹,诉说着无爱婚姻的不可忍。我的丈夫要和我离婚。他在信上说:

“真生命必自奋斗自求得来,真幸福亦必自奋斗自求得来!真恋爱亦必自奋斗自求得来!彼此前途无限,彼此有改造社会之心,其先自作榜样,勇决智断,彼此尊重人格,自由离婚,止绝痛苦,始兆幸福,皆在此矣”

信中只字未提孩子,未提他在沙士顿撇下我的事,也未提我们父母希望我们团聚的事。我觉得徐志摩这番话说给我听的成分,少过说给大众或史学家听的成分,他说我们“前途无限”、“彼此有造福人类之心”是什么意思?我什么时候表现过这些潜力了?….——(《小脚与西服》时代出版 2011年9月第1版 P140)

抛下独自在异国的怀孕发妻,在其无一人照顾情况下,刚生产一个多星期就送来离婚信,而且在信里没有半句抛妻弃子的解释,却说出这一番“改造社会”之惊天动地、冠冕堂皇的话,徐志摩实属是人间极品无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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